燕食記

by 葛亮

香港飲食文化近半個世紀的流變，油鹽醬醋之餘，歷史惘惘的威脅
——革命與抗戰，內戰與南遷，離散與回歸——
未嘗或已，悲歡故事由此展開。


本書從粵港茶點出發，寫了葉鳳池、榮貽生、陳五舉、戴鳳行、露露等五代廚師的滄桑跌宕，更以廚師榮貽生傳奇的一生貫穿全書梗概，取廣州、香港雙城為背景，透過飲食寫人的內在世界與細膩情感，復以食物勾勒出清末、抗戰、新中國誕生、改革開放等時代的風起雲湧與街頭巷尾的雜談軼事。

從廣州到香港，榮貽生、陳五舉這雙師徒交會的人們——太史向翃胤、七少爺向錫堃、大少奶奶何頌瑛、榮慧生、葉鳳池、音姑姑、音姑丈、司徒雲重、司馬先生、謝醒等各色人物，這是他們的「雙城記」。雙城中的芸芸眾生，時而奢華；時而衰頹，他們於世浮浮沉沉，看盡繁花盛世，也順應乖舛人生，不論如意或失意，食物終將成為支撐精神的唯一，舉凡蓮蓉月餅、水晶蝦餃、熔金煮玉、傍林鮮、三蛇會、龍鳳會、菊花鱸魚、太史豆腐……，在在牽繫著他們的命運。

故事呈現出飲食在時代的磨礪中成為一枚切片，質地淳厚，卻蘊含著日積月累的苦辣酸甜。它的邊緣確實鋒利，還帶著新鮮的血跡，都是瞬間割裂的痕跡，當下必然銳痛，疤痕則成為美麗的裂縫。在切片裡，藏著時間與空間的契約，藏著一些人一些事。他們有的棲息在這切片裡，凝神溯流；有的一面笙歌，一面舔舐歷史鋒刃斫戮的傷口；還有一些人，蠢蠢欲動，這切片中時空的經緯，命運無形的手便不再可困住他們，人活一世最終得自己造七級浮屠。

《燕食記》徹骨刻畫了媲美《追憶似水年華》裡回憶才形成真實生活的況味，及「清明上河圖」一般栩栩如生的浮世景象。

葛亮以傳統卻不凡的精雕手法，書寫出氣韻恢弘的新世代驚豔之作。

Genres: History, China

592 pages, Paperback

First published August 1, 2022

About the author

　　原籍南京。香港大學中文系博士畢業，現任香港浸會大學副教授。作品出版於兩岸三地，著有小說《北鳶》、《朱雀》、《七聲》、《戲年》、《謎鴉》、《浣熊》，文化隨筆《繪色》、《小山河》，學術論著《此心安處亦吾鄉》等。部分作品譯為英、法、俄、日、韓等國文字。

　　長篇小說《朱雀》獲選「亞洲週刊華文十大小說」，二○一六年以新作《北鳶》再獲此榮譽，並斬獲各項大獎。包括二○一六年度「中國好書」、「華文好書」評委會特別大獎、當代長篇小說年度五佳、二○一六年中版十大中文好書等。作者獲頒《南方人物週刊》「二○一六年度中國人物」。

　　曾獲首屆香港書獎、香港藝術發展獎、臺灣聯合文學小說獎首獎、臺灣梁實秋文學獎等獎項。作品入選「當代小說家書系」、「二十一世紀中國文學大系」、「二○○八、二○○九、二○一五中國小說排行榜」、「二○一五年度誠品中文選書」。

Reviews

[livexia · Rating 5 out of 5]

# 燕食记

# 人对食物的坚持

作为一个只在浙江和福建活动的人，对于粤菜没有什么记忆，最多也就是吃过不正宗的肠粉，也因此书中的美食对我而言是有距离感的，但是一众人物对于食物的执着却让我有一点感同身受。小时候差不多是刚有记忆的年纪，在福建南平生活，那个时候的吃食就构成了我对食物最初的记忆，其中有三个记忆让我印象深刻。第一个当然是早餐，记忆中的福建早餐是丰盛的，和其他地方的早餐差不多，豆荚、包子和油条之类的当然也有，在记忆中印象最深的就是各种各样的瓦罐汤，小小一个瓦罐里煨着五花八门的吃食，瓦罐汤配上辣辣的米线就是我记忆里南平的早餐。大学餐厅里的瓦罐汤我也是经常光顾，但却总喝不出记忆里的味道。然后是沙县小吃里的酸菜肉丝粉，是粗粉，记忆中的场景总是江南的烟雨，应该是放学早归，父母会给我钱，让我去买粉吃，有时是堂食，但是大多都是带回家吃的，一碗粗粉现在想来依旧让我满足和温暖。我对粗粉的热爱远超其他的面、粉，但每次吃依旧难有少时的温暖。最后则是在菜市场见到的场面，南平人爱吃黄鳝，所以那时多少也爱吃，而且家里有个同在南平的叔叔，烧菜是有技术的，烧的黄鳝大家都爱吃，因此偶尔我跟着大人去菜市场时，也可以见到杀黄鳝的场景。这个场景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应当是有些血腥的，但是大概是我钦佩那些人的技巧，滑溜溜的黄鳝，在他们的手中不过几分钟就被处理干净，让少时的我很是钦佩。自从回到浙江，黄鳝就吃的不多，每次吃却总是很喜爱，但却没有了少时那种新奇和敬佩了。无论是谁，无论富裕和贫穷，人都是会对食物产生执着，每个人都应该听过父母说以前的什么什么好吃，我的爸妈对窝窝头有着执着。这样一种执着其实是对一段时光，一段生活的执着，而食物则是那段生活和记忆里最有实感的部分，凭借对食物的执着，那段生活仿佛又能够暂时显现。

本来想再写点人物的，但是写人物必然要写情节，只不过一写就感觉自己在浪费力气，情节还是要读书才行，所以也就写不出了。这本书分上下阙，在读完上阙的时候，也许是时代背景类似，也许是同样曲折艰难的人生，我忽然想起了之前读过的《人生海海》，人生的起伏并不总是由个人意志决定的。这本书的剧情绵长婉转，出场人物繁多，人物间的关系错综复杂，有很多的地方不知是作者的留白还是我的疏忽，所以读的过程中总感觉好像漏了什么。作者通过食物，通过不同人对食物的不同坚持，将近代史进行串联，将众多人物的成长、挣扎展现在眼前，荣师傅和五举好像在这个过程中寻找到了自我，但”我”并非是一成不变的，即使意识到什么是自我之后，依旧还在变化，人的复杂可见一斑。

[苏臣 · Rating 1 out of 5]

葛亮写作的基底压根就不是严肃文学，他实际上没办法真的让自己的人物与历史发生关联，所以《朱雀》彻底写失控了，《北鸢》稍稍好一点，因为那本书的基底根本上就是个冒险小说，《燕食记》又要好一点，因为这本书的基底是金庸加火影忍者，把做菜换成武功或者忍术，你会突然发现整本书似乎读起来更顺了，许多动机居然也更合理了。换言之，葛亮体内负责通俗小说的查克拉在熊熊燃烧，但被严肃文学一盆水浇灭了，谁都不可能面子里子都要，但葛亮的面子已经压不住里子了。所以葛亮才总是写许多无比狗血的桥段，仔细想想其实那些桥段放到武侠小说或者日本漫画里没什么大不了，区别就是通俗小说会提前做好铺陈渲染，狗给你捆上了，刀子磨块了，狗已经呜呜呜地惨叫半天，突然手起刀落，狗血喷你一脸，这样就很合理。葛亮不，他总觉得我要搞严肃文学，得惜墨如金，一点渲染没有，好比你坐在车里，带着老婆，吃着火锅唱着歌，突然一盆狗血兜头泼下来，换谁谁不麻，狗血现在脾气都这么不好吗？怎么说喷人一脸就喷人一脸，连个预兆都没有呢？

吃东西其实很难写，因为食欲是人类最本源的欲望，人可以不色色，但人不可以不吃不喝。所以天赋高的作家写吃的都是一绝，你可以写饿，也可以写馋，但葛亮都没写，他只是不厌其烦地告诉你这道菜多不容易做，刀工多细致火候多讲究，你瞧，连毛病都跟金庸一样，何况金庸也不是没有高光时刻，神雕里面吃蜈蚣那段写的就很好。再说其实这本书说是在写吃，其实根本也没有写吃，学做虾饺打莲蓉那一段就是郭靖学降龙十八掌嘛，那个尼姑庵出来的小孩怎么看怎么像鸣人，做菜的天赋就是他体内的九尾。厨房里的事情很有得写，中餐厨房非常累人，再屌的大厨工作时候都是在吼人和被吼中度过的，狗蛋拉姆塞式的厨子是常态。因为工作强度高压力大，下班之后很多厨子都非常放飞自我，吃喝嫖赌样样都来，尤其喜欢喝大酒，毕竟每天都是高强度体力劳动。加上厨师文化水平普遍不高，社会地位也不高，所以大部分时候没那么多高山流水觅知音，都是为了一点小东西算计得头破血流。据说葛亮也是事先做了不少调查的，那就只能说他真是老实人了，老饭骨里一帮老头儿插科打诨，看上去其乐融融，你猜他们年轻四十岁是不是省油的灯？

但这些对于葛亮来说可能确实超纲了。我有个歪理，小说家一定不能有太顺遂的人生，家庭和睦名利双收对于小说家来说等于死刑。葛亮就是太顺了，也被保护得太好了，他无法理解一个僧妓怀孕后在妓馆里会遭遇什么，也无法理解一个带着小孩寄人篱下的女人会有怎样的感受，他甚至想象不了。简而言之，葛亮的感受能力非常差劲，在此基础上，他又没有方法，可能也没有意愿去接触与他不一样的人。他完全被局限在自己的空间里，写的每个人物都彬彬有礼，挂着假笑，哪里都好，就是不像活人，我有理由怀疑，他的圈子平时表面上就是这样的，至于背后的龌龊算计与攻讦，他没能力知道，可能也不屑于知道。如果他是个学者，那么OK，我甚至会很敬重他的为人，但他是个小说家，这就完蛋了。

葛亮构建故事情节的能力其实还可以，抛开爱洒狗血的毛病，剩下的也算是曲折动人，如果他真的能放下身段去写通俗小说的话，我看好他成为下一个马亲王的——两个人的优缺点还有点像：阅读量大，知识面宽，都热爱往小说里塞历史，葛亮不会写感情戏，巧了，马亲王更不会。但看目前的迹象，我感觉葛亮要跟严肃文学死磕到底了，那就祝他好运吧。

以及，葛亮是我第一个发现有写作口癖的作家，他是有多喜欢用“说起来”做句首发语词啊！

[Vi · Rating 5 out of 5]

The novel masterfully combines traditional food with people and events (history), making it brilliant! However, the Chinese language used is somewhat challenging for me and occasionally hard to understand. The Cantonese used is appropriate for the era but relatively “old-fashioned.” Overall, the novel remains excellent, and the depiction of the master-apprentice relationship, which seems rare in this era, is touching.

[anchi · Rating 5 out of 5]

《燕食記》以幾代廚師的故事為主線，帶出香港與廣東兩地過去一個世紀的歷史演變，除了寫飲食和背後的人事物，還有寫瓷器、傳統戲曲、與南洋移民等，是本我閱讀越喜歡的歷史小說。

故事一開始以蓮蓉月餅開始說起，主角是榮貽生與陳五舉這對師徒，作者則以一個採訪者的角度出現在故事裡，偶爾記錄下現今各個角色的發展。上闕以廣東為舞台，描寫榮貽生的成長過程，從太史宅的闊綽、安鋪的市井生活、再到香港茶樓的新生活。下闕則是以香港為舞台，主角從師父榮貽生轉到陳五舉身上，菜系也由粵港轉為上海本幫菜，但不變的是師徒兩人的關係。

一本二十餘萬字的小說，我一開始很難進入故事，但隨著榮貽生的成長，故事也越來越精彩，我也越讀越喜歡這本書。除了寫飲食，最讓我印象深刻的是作者將廣東與香港兩地的歷史也揉合入故事情節裡，因此也打開了《燕食記》一書的格局，讓人能藉此看到時代流變的痕跡，同時每一道料理背後的故事都完美融入劇情。我讀到後來才發現，原來寫飲食只是其次，故事裡每個廚師的故事才是最讓人動容的部分。

總之，我很喜歡這本書寫歷史、人物、與飲食的手法，如果是喜歡歷史小說或是飲食文學的讀者，這本書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Olivia Newton · Rating 3 out of 5]

我不是很喜欢故事的开头、迫读了一个晚上、怎么说能、口渴了、想喝杯好茶。

[Xiaoyan Yang · Rating 5 out of 5]

由粤菜饮食串起的悲欢离合

作者娓娓道来的有人情悲欢，世事变迁，一道道菜肴点心串起了悠悠岁月

[Jarry · Rating 5 out of 5]

没读过的新作者… 这书似乎挺红的 台湾阿姨都给推荐过。 是写得不错的旧东西，底子太旧了… 但是我喜欢的关于吃的旧东西（食物写的有点玄乎激发不起关于食物的记忆） 像小时候读武侠小说，大侠都年少成名, 老了后性格孤僻 哭点也像武侠小说（但我还哭…） 里面塑造的女性角色有个性有才华，但也跟武侠小说一样，遇到男的就倒霉……

[Ning Xue · Rating 4 out of 5]

前半部比较好看 后面写本帮菜就无感了

[Yao Fu · Rating 5 out of 5]

love the story

[Kat · Rating 3 out of 5]

经历朝代更迭、战争飘零 没等到和平年代的岁月静好 只剩下一盆盆狗血和一地鸡毛 看到下阙 已经麻木了 PUA鉴定达人上线 我清醒了 女性可以是悲剧人物 但不能是为了煽情而炮灰的影子NPC... Completely disenchanted

[Huarui Zhou · Rating 5 out of 5]

开头一看就想到最喜欢的香港电影《南海十三郎》，没想到真的用了相同的素材。好的小说是可以让人感觉到作者对时间的控制力，这部小说可以打90分

[Ally Yang · Rating 5 out of 5]

[2023.06.10_62]

別人是一回事，先別把自己個兒給看輕了。命要都是順著來，誰去跟命抗呢。〈叁 太史春秋〉

(慧姑)對人的好，彷彿詩文裡說的，叫潤物細無聲。〈肆 風起河南〉

金可續命，唯藝全身。〈肆 風起河南〉

現在阿響長大了，想的是安身立命。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才是沒有命。〈伍 安鋪有鎮〉

甜處安身，苦處化錢。〈伍 安鋪有鎮〉

他(葉七)說，牙齒當金使……我應承過你。〈伍 安鋪有鎮〉

做師父的，到這裡來，有心成全他。做師父的，放下了。他這十多年，所受的苦痛，師父都知道。
做師父的，選了短痛，也是給自己的提醒。償他，讓他贏得結實堂皇。〈拾伍 秋風有信〉


【Maya借出 readmoo】

[Maya Liang · Rating 5 out of 5]

很精彩！食物、人物、風物、近代歷史，融合得極為自然流暢。
原本我以為這是一般的美食散文，但這本是小說，師徒2人的生平際遇，一路從民國初年行到現代香港；從廣州、上海到灣仔；從廣點、素齋宴到本幫菜。
人物立體深刻，食物的描寫更是深入腸肚，兩者的結合極為自然，也極其感人。
師、徒2人都在沒有父親的陪伴下成長，但他們都有一位亦師亦父的人用嚴厲又柔軟的方式照看著他們。沒有人是天生的師、父，跟身邊的人學習，再與自己及他人和解，這種氣度與愛，我覺得這是本書最感人之處。最後我含著淡淡的淚完食。

[Citron Pineapple · Rating 5 out of 5]

This will be one of the best contemporary mandarin novels.
Deep, sophisticated, refined, a whole perspective of the development of the hk and southern Chinese cuisines. Warm characters without some too fake personality-configurations. Chef d’œuvre.

[Songlin He · Rating 5 out of 5]

这是我迄今读过最优秀的当代小说，没有之一。将美食，人性和苍茫的历史融合在一起，文字古典优雅却又不造作，让人几度落泪。其中的师徒情，爱情，和亲情 都刻画得令人动容 心情久久不能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