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功告成，親個嘴兒：細說鹿鼎記

by 陳墨

《鹿鼎記》這部小說，堪與西班牙作家塞萬提斯的經典名作《唐吉訶德》相提並論。就像《唐吉訶德》通過深刻的反諷，對虛擬的傳統騎士文學世界做出無情的價值顛覆一樣，金庸的《鹿鼎記》，也可說是對中國虛擬的傳統武俠世界進行了反諷和顛覆。 韋小寶成了《鹿鼎記》的第一男主角，不僅使天地會總舵主陳近南、紅旗香主吳六奇這樣的英雄豪傑黯然失色，而且讓康親王傑書、大學士明珠、寵臣索額圖等滿朝文武相形見絀，更讓顧炎武、黃宗羲、呂留良、查繼佐等關心民族氣運且明辨深思的當世大儒，幾乎成了書中的笑柄。這種奇異的狀況，意味著這個世界發生了嚴重的變形，甚至價值顛倒。 韋小寶，看來如此不學無術，卻擁有足夠的混跡市井的智慧與經驗，而市井妓院與莊嚴皇宮中的遊戲規則，竟是如此相近。因此，韋小寶不僅是皇帝的寵臣，在官場、在民間、在江湖，也一樣左右逢源、如魚得水。甚至在婚姻生活中，韋小寶也成就非凡：要讓本朝的公主、前朝的郡主、李自成的私生女、神龍教主的前妻、沐王府流亡江湖的女將、王屋山嘯聚山林的女匪、充軍流放的書香世家丫鬟，這七位性格氣質各不相同的女子，都對他一人甘心臣服，僅僅用「豔福齊天」是無法全面解釋的。 為什麼韋小寶這樣一個市井流氓，卻成為一個偉大帝國的一等鹿鼎公、成為一個時代中最著名的傳奇英雄？韋小寶成功傳奇的背後，究竟有多少原因和奧妙？對於這樣一部當代「奇書」，我們當然不能不認真「細讀」。這部小小回評，就是細讀方法的一種。

240 pages, Paperback

Published January 1, 2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