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ndscape and Power in Early China: The Crisis and Fall of the Western Zhou 1045-771 BC

by Li Feng

The Bronze Age state of the Western Zhou represented a ground-breaking period in Chinese culture and civilization. This book addresses the complex relationship between geography and political power within the context of the crisis and fall of that state between 1045SH771 B.C. Drawing on the latest archaeological discoveries, the book shows how inscribed bronze vessels can be used to reveal changes in the political space of the period, and explores literary and geographical evidence to produce a coherent understanding of the Bronze Age past.

Genres: History, China, Nonfiction

424 pages, Hardcover

First published January 1, 2006

About the author

Li Feng (Chinese: 李峰; pinyin: Lǐ Fēng), or Feng Li, is a professor of Early Chinese History and Archaeology at Columbia University, where he is director of graduate studies for the Department of East Asian Languages and Culture.

Reviews

[于连 · Rating 4 out of 5]

　　存在了将近三百年的西周在建国之初选择的行政体制，在当今史学界普遍认为是一种自我凌迟的制度，一开始中央政府占据了物饶水美的渭河平原，其余按照血缘亲疏以西向东依次分封，但是受限于尚处襁褓的官僚制度和民众低下受教育水平，无法向分封国收取税收，反而通过不停割让中央封地奖赏诸侯来维系忠诚。
　　与之相印的是作为西周衣钵继承人的秦帝国采用了中央集权官僚制度，终于首次实现了中央政府对于庞大地区的实质性控制。但有趣的是短命的秦在刘邦攻入咸阳后似乎一夜之间消亡，而当年先天畸形的东周却能延续了五百年，作者把这归因于一个严格和纪律严明的政府模式和对人性的道德价值重视之间的失衡。
　　秦人将所有权力都集中于咸阳的帝国，而一旦中心遭毁灭，这个帝国体系随之瘫痪。而在长达八个世纪的两周，天子的称谓始终属于周王，那些轮番登场的诸侯群雄只能称王来表达对周王现行威权的敬重。西周作为华夏文明的缘起，东周则是现代中国口中国学思想诞生的年代，对后世产生的不可磨灭的影响，此书值得推荐。

[Carlos Wang · Rating 5 out of 5]

一兩年前看到人家談起這本書的內容時就大為心動，立馬買下，卻拖到現在才看(遮臉)，不過好書總是不嫌晚的。

《西周的滅亡》是李峰先生針對周朝滅亡的研究成果，他最讓筆者讚賞的是，作者不只運用了上古文獻、金文等考古成果外，還搭配了地理學來佐證其論點，佩服之餘，也不由得感嘆做學問真的越來越難了。

本書的重點是放在“滅亡”，但實際上很多國家在到達這個“結果”前，必然都會有段“過程”。於是李峰先運用了地理學，描述了西周初建國的地理環境及情勢，搭配地圖跟親自拍攝的照片，光是這段，就展現了作者充分的功力。接著，李峰繼續討論周朝的衰退，在這之點，不得不討論周的“封建”。有別於西歐，中國上古的這種“封建”是一種“開枝散葉”的型態，出現在各地的諸侯都是周的“複製”，只是在禮法上必須歸順中央。而這樣的分封，標準的弱點就是地方割據的可能，特別是中央一旦衰弱之後。而李峰指出，周政府最大的弱點不在於地方的封建，而是中央的官僚體系，是不支薪水，用封賞土地來買忠誠！試想，王畿又不是無限的，在擴張時期可能還可以靠征服掠奪戰利品補充，收縮之後就差不多只能坐以待斃了，所以周的晚期差不多就是陷入這種鬥爭對抗中逐漸的衰退。而其在西北的宿敵玁狁之間的長期鬥爭，更是加速消耗周的國力。就這樣到了幽王時代。

傳統我們最耳熟能詳的是烽火戲諸侯的故事，這當然是鬼扯淡，是後世為了替完美的周王朝的滅亡找的遮羞布。但是，其實這也沒有多冤枉了褒姒，幽王的悲慘下場的確跟她脫不了關係。李峰透過金文考證出，幽王早期存在著一位“皇父”的宣王時代老臣，掌握當時王室頗大的實權，這時候當然不免上演一場新王舊臣的大鬥爭。那時候，窺伺著后位的褒姒可能也參加了這場鬥爭，與一些“皇父”的政敵聯手，將之鬥垮。這場政爭的結果以皇父東遷告終，雖然沒有流血，但有不少貴族因之對幽王感到失望，跟著離去，使周王室元氣大傷。
緊接著就是大家熟悉的奪嫡大戲，幽王廢申后所生的太子宜臼，立褒姒子伯盤，迫使前者出奔投靠其外公申侯。這邊關鍵就來了，最後聯合西戎打爆幽王的申侯，據李峰先生考據，應該是在平涼一帶，靠近西戎根據地的附近，並跟這個周朝敵人有淵源的獨立勢力。而當初幽王之所以跟他們聯姻，正是想透過關係來達成西北境的安寧，結果如今卻前功盡棄。接著，幽王決定剷除掉宜臼，在索要人不得後，主動發動攻擊失敗，被申侯跟西戎聯軍攻破鎬京，東逃的半路在驪山遇害。
接下來有一段大家比較不熟悉的地方，那就是《竹書紀年》中記載著，當時還有一個諸侯虢父，擁立了王子余臣為“攜王”，並至少在位11年，才為支持平王的晉文侯所殺。這段歷史其實除了《竹書紀年》外，左傳也有載，但是太史公司馬遷可能以攜王名不正言不順，就沒把他寫進去，以至於後來就被大家淡忘了。
當初我聽到還有攜王的存在時，是頗為震驚，於是在看完本書後意猶未盡，又繼續追查，赫然發現，其實近年來的一個重大考古發現“清華簡”中，也找到了跟《竹書紀年》同等價值的史書《繫年》。這本著作同樣也是撰寫於戰國時代，裡面有更多它書未提或者相異的史料，足以引起一波新的討論。
就以李峰先生主要討論的西周滅亡這段史事，《繫年》就提出了幾個不同的要點：
1.攜王余臣是幽王弟，非其子。諡號：惠。
2.其在位21年，非11年。
3.平王在西申以自稱天王，周有一段時間是“兩王並立”，而且這也被推測是幽王之所
以不能放過出奔的宜臼的緣故。
4.《繫年》終有兩段說，一說“幽王及伯盤乃滅，周乃亡。”又“周亡王九年，邦君諸
侯焉始不朝于周。”平王繼位及東遷的時間點，都必須重新討論。

當然，《繫年》同樣是史料，卻也不是百分百準確，一切都還有很大的討論空間，這也無損於這本《西周的滅亡》的價值。只是我想，研究上古史，本來就該有論點隨時被新考古證據推翻的覺悟吧。

最後，李峰先生有兩個論點也頗有意思，他說，西周跟秦做為中國上古的政治經驗，正好代表著地方分權跟中央集權，各自展示出其優劣，也開啟了一兩千年來的爭論不休；二，西周建立起的貴族文化，隨著封建制度散落黃河流域南北，形成了一種“華夏共同體”，成為後來的文明基礎。說起來，西周確實不枉孔子的推崇。


總而言之，李峰的這本著作雖然有些觀點必須重新討論，但我依然要給予高度讚賞的，
是他研究的精神跟手法，真的有“做學問者當如是也”的感受。

PS：對清華簡跟《繫年》有興趣的朋友，可以找去年大陸中西書局出的一系列第一批研究成果的叢書回來參看。(是繁體字印刷呦)

[Kevin · Rating 5 out of 5]

It’s great. I highly recommend Professor Li’s book. Use solid archaeological evidence, inscriptions, Book of Songs and other materials to infer the historical events of the Western Zhou Dynasty, with solid basic skills and rigorous scholarship. There are some small imaginative inferences, such as the experiences of the emperor's father, etc., which are not rigorous enough, but the flaws are not concealed. Highly recommended! 24-74

[BeingTyer · Rating 5 out of 5]

有理有据，逻辑缜密。从传世文献、金文、地理、考古多种材料中，作者为读者构建出了西周的地缘政治和其内部政治的生态。读完这本书后，脑海中已经有了一个非常立体的西周形象。

[Elijah Meeks · Rating 5 out of 5]

An excellent look at the interaction between early Central Asian powers and the Western Zhou dynasty, with a focus on geographical factors influencing Zhou state develop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