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儿

by Lao She

民国初年，感化院女工宿舍的地铺上，孤零零坐着暗娼韩月容，望着窗外的月牙儿，她思绪万千。小时候，去世的父亲被人放在一口破棺材里抬走了。送葬时母亲那一声声惨绝的哭喊，她至今记忆犹新。以后，母亲给人洗衣服，一闲下来就坐在院子里发呆。八岁的月容懂事了，母亲当掉家中所有的东西来维持生计。有一天，一顶大红轿子来接母亲，此后的那段好日子使她终生难忘。新爸爸供月容母女衣食，还送她去小学校读书，可是，好景不长，新爸爸在一次意外事故中死了，母女俩一下又陷入衣食无着落的困境。母亲找不到工作，唐婶来找母亲说事。一天放学回家，她看见从母亲屋里走出一个猥琐的男人，那狗男人还上前调戏她，月容一气之下搬到学校去住。过了几个月，母亲来学校找月容，含泪告诉她自己又要嫁人了，月容没有原谅母亲。月容小学毕业了，当她在社会上经历了一次次的磨难后，才慢慢理解了母亲。月容没有找到工作，一个叫高俊生的男人主动为她安排住处，陪她散步，还答应一定帮她找个好工作，月容以身相许。当她发现高俊生是骗子时，只能忍气吞声一走了之。月容来到春园楼当女招待，一个叫康先生的人用花言巧语想占有她，月容反抗挣脱，但为此而丢掉饭碗。月容遇到高俊生的妻子，从高妻的话中她悟出了一个道理:体面和道德是有钱人说给别人听的，对穷人，填饱肚子才是最大的真理。月容终于走上了与母亲相同的道路，她从各种各样的男人身上拼命地挣钱，然后悄悄地给已经沦为乞丐的母亲送去，后来月容染上花柳病，凄凉地躺在床上等死，母亲闻讯来到她的床前，母女俩抱头痛哭。新区长上任，要扫清暗门子，然而新区长不是别人，正是调戏过她的康先生。月容被巡警抓进感化院，她宁愿在阴暗的牢房里永远住下去，因为外面并不比这里好多少。

Genres: China, Fiction

47 pages, Kindle Edition

Published March 16, 2017

About the author

Lao She (Chinese: 老舍; pinyin: Lǎo Shě; Wade–Giles: Lao She; February 3, 1899 – August 24, 1966) was the pen name of Shu Qingchun (simplified Chinese: 舒庆春; traditional Chinese: 舒慶春; pinyin: Shū Qìngchūn; Manchu surname: Sumuru), a noted Chinese novelist and dramatist. He was one of the most significant figures of 20th-century Chinese literature, and best known for his novel Rickshaw Boy and the play Teahouse (茶館). He was of Manchu ethnicity. His works are known especially for their vivid use of the Beijing dialect.

(from Wikipedia)

Reviews

[Kiki · Rating 5 out of 5]

好的这篇故事划过了我的脑子并留下了很深的痕迹！

老舍写底层人民的苦难真是很有一手，笔触真实细腻，字里行间透着眼泪的苦涩，更是深刻揭露了社会里根深蒂固的男性本质。

书中金句频出，比如：
- “什么爱不爱的，反正男人可怕。特别是在饭馆吃饭的男人们，他们假装义气，打架似的让座让账；他们拚命的猜拳，喝酒；他们野兽似的吞吃，他们不必要而故意的挑剔毛病，骂人。”；

- “自从那回事儿，我很明白了些男女之间的关系。女人把自己放松一些，男人闻着味儿就来了。他所要的是肉，他所给的也是肉。他咬了你，压着你，发散了兽力，你便暂时有吃有穿；然后他也许打你骂你，或者停止了你的供给。”；

- “当初以为跟男人在一块儿必定有趣，谁知道到了一块他就要求那个我所害怕的事。是的，那时候我像把自己交给了春风，任凭人家摆布；过后一想，他是利用我的无知，畅快他自己。他的甜言蜜语使我走入梦里；醒过来，不过是一个梦，一些空虚；我得到的是两顿饭，几件衣服。”；

- “我有自由，笑话！她有饭吃，我有自由；她没自由，我没饭吃，我俩都是女子。”

底层人民无时无刻不在挣扎求存，而作为底层女性更是会被这吃人的男权社会连骨带肉一点渣子不剩地吞噬殆尽。小说的主角受过小学教育，也看透了那个社会的残酷本质，却仍然一步步走向卖身的命运。清醒却无力的沉沦才是最让人痛苦的，也是最让我身为读者感到难受的地方。

我是在看陈存仁的《银元时代生活史》间隙读完了老舍的这篇中篇小说，两部作品都反映了民国时期的社会生活，却展现了截然不同，非常两级分化的两种阶层。

《银》属于自传体回忆记录，《月》则是虚构作品，将两者中的主人公相比没有什么意义，但他们贫富落差如此之大，让我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一种强烈而吊诡的割裂感。

《银》的作者年幼时期家道中落，也有过相对清贫（注意是相对）的时候，但在有钱亲戚的资助下获得了良好的教育，后来更是依靠各种人脉资源成就一番事业。诚然他的有所为也是自身的努力，但不可否认的是身为一名男性，而且是中上层阶级的男性，他能走的路是极为宽广的。作为对比，《月》的主角出身贫苦，又是女性，她的生命里只需要一点意外就能轻易地落到穷途末路的地步。底层女性的“出路”狭窄到除了嫁人，成为男性的依附之外，几乎没什么其它更好的选择。书里就直白地写道——“妇女挣钱怎这么不容易呢！妈妈是对的，妇人只有一条路走…”；“妇女挣钱就得这么着，没第二条路。”；“她养着我的时候，她得那样；现在轮到我养着她了，我得那样！女子的职业是世袭的，是专门的！”，以及“…他们把我放在了感化院，有人教给我作工。洗，做，烹调，编织，我都会；要是这些本事能挣饭吃，我早就不干那个苦事了。”

《银》描绘出作者身居繁华大都市的小资生活，他会花好几百银元（换成现在大概人民币几十万）收藏古书籍，时常出入摩登场所，有着各种点缀生活的花销。《月》则描写主角如何仅仅为了每天的温饱就耗尽精力：“我不再为谁负着什么道德责任，我饿。”；“她们比我多着一点梦想，我比她们更直爽，肚子饿是最大的真理。”；“有钱才能活着，先吃饱再说别的吧。”

另外，《银》的作者和《月》的主角都对钱产生了相似的认识。陈存仁写道：“婚姻不能全仗爱情，财富是决定一切的力量，我的财富不如人，只有知难而退。”，《月》的主角则说：“钱比人更厉害一些，人若是兽，钱就是兽的胆子。”

然而造成这种相似认知的契机却是天差地别。前者源自一段高攀不起而失败的恋情，后者则来自无数次屈辱的卖身。这种反差，真是极具讽刺。

当然你可以说《月牙儿》是虚构作品，主角的不幸是为了凸显悲剧性而带有夸张成分，但我毫不怀疑旧社会现实生活中的底层女性的遭遇之惨，只会有过之无不及。

絮絮叨叨地写了很多，就这样吧。总之，我很喜欢这篇中篇小说。顺便一提，Goodreads 上的书籍简介似乎放的是电影版《月牙儿》的情节介绍——小说里的主角是没有名字的吧。

[Li, Yuanyuan · Rating 5 out of 5]

老舍笔下的小人物们，个个都如此的鲜活，各有各的特色，非常的迷人，都有着自己的陋习，展现出那个时代的样貌。

[Emily · Rating 4 out of 5]

Struck by how universal and relevant the struggles in this book remains after decades.

[Scarlett · Rating 5 out of 5]

老舍写人物心情细腻，短短几句话就能够把绝望无奈表现的淋漓尽致。景色对人物心情的烘托也应用到恰到好处，当时女性的无奈和地位也写的很深刻，为了吃饭，只能把自己当成货物。

[Aspen · Rating 5 out of 5]

简练平实的文字处处透着绝望，难以想象那样的社会底层女性该如何活下去。

[Rexbookworm · Rating 5 out of 5]

One of the best short story collection from china.my favorite stories from this book are
* By the temple of great compassion
* The eyeglasses
* Crescent moon and
* Filing a prescription

[Eric · Rating 3 out of 5]

老舍先生对于借物喻人，托物言志的手法可以说是登峰造极了。在这本书中，我和喜欢那种主人公与月牙儿之间的那种极为孤独而又非常私密的联系。这是经历过这样感情的人才能体会出来的。在那种一望无边的绝望中，任何身边的景物都能成为我们的伴侣，尽管两者皆无言，却是知道着彼此的心声，用沉默倾诉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