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十论：本土社会的制度、文化与其变革

by 秦晖, HuiQin

本书所收的系列文章主要是对传统社会与文化本身的结构性研究。作者不满于过去流行的“租佃神话”和“宗族神话”，主张在社会-经济分析与思想-文化分析的综合与融会中把握传统时代真正具有规定性的那些规则，跳出“反儒”与“尊儒”对峙的传统观之争，在社会结构上摆脱大共同体本位的传统桎梏而走向公民社会，在文化-象征符号体系中主张“西儒会融，解构法道互补”，以穷则兼济天下、达则独善其身的人格资源与民主宪政-人权保障的现代制度安排来消除那种专制制度下强权-犬儒互补的人格弊病。

Genres: History, Sociology, China

Kindle Edition

First published October 1, 2003

About the author

学者、公共知识分子，香港中文大学教授。

1981年毕业于兰州大学，并获历史学硕士，美国哈佛大学费正清中心客座研究员，哈佛燕京学社访问学者。

主要研究领域纵跨：农民史、经济史、政治史。

Reviews

[Tsai Wei-chieh · Rating 4 out of 5]

匆匆翻閱，中西歷史比較的部分讓我挺驚艷的。其開闊的視野跟洞見讓我印象深刻。不過他筆下的傳統中國實在太一元化了，跟我認知的中國還是不太一樣。

[Ran Li · Rating 5 out of 5]

This is definitely a great book about China.
But, there are some challenges and problems about it.

The challenges:
1) It is so deep that people without a good understanding of the Chinese society would have tremendous difficulties to fully understand it;
2) Most of the content has already been covered by Professor Qin in his public speech. So, people, like me, who have already listened to all of his speeches, would find it quite boring to read-because, on one hand, you don't want to miss a thing, on the other hand, you would not know where would you expect something new.
3) Some of the words are unnecessarily redundant-something a smart scholar as Professor Qin would usually avoid.

The problems:
(This is only my personal opinion based on my limited knowledge.)
1) Although I am inspired a lot by Qin's arguments, he's claim that all human would have some shared common sense and a preference for liberty, truth, and democracy is not convincing in my eyes. I think he's very limited by a lack of knowledge in biology and psychology.
2) Some of his argument is really far fetched. For example, he argues that the Chinese culture embrace equality and justice from a linguistic point of view (the last chapter). I wonder does he at least know that there are many different types of organizational justice? We at least differentiate them as: distributive justice, procedure justice, and interpersonal justice. Isn't that very prominent that different culture pay more attention to different types of justice (the heuristic effect)? Isn't that the Chinese society, which has a long history featured with power distance and status difference, clearly emphasis more interpersonal justice rather than the distributive justice, a.k.a., what he means by equality?
3) He argues that collective owned lands have a low efficiency using the reference of a growing ratio of family owned farm in UK and US. However, according to my field study in China. Many farmers working on family owned farms in China are stuck in poverty. Those who live in a collective owned farms are having a much much better life. So, I can't help thinking that his evidence is very biased and he has ignored many contextual factors such as the level of marketization of agricultural products or industrialization.

Above are just some examples of my critiques. There are way more than these.
But, overall speaking, it is a great book.

[Estekke · Rating 5 out of 5]

本来，“计划经济”要求深奥的“科学”来为经济过程提供人为的“最优解”，而“自由经济”只要求不“偷”不“抢”，公平交易自会“顺其自然”；“理想政治”要求人皆为圣贤，而自由政治者只要求人不作奸犯科。总之，“自由”原是个低调的“主义”，它承认人人都有“自私”的权利。然而另一方面，“自由”本身却又是个最具有“公共物品”性质的东西。某个人付出艰辛而挣到一笔钱，别人不能分享；经过努力而得到的名声与荣誉，他人不能分沾；甚至经过流血打下的“江山”，别人更不能染指。唯有“自由”这东西，一旦实现便是高> 度公共化的，某个人付出牺牲争到了自由的制度，则所有的人都在这个制度中“免费享受”了自由；如果这人对此不快并要求自己比别人享有更多的“自由”（或反过来要求别人享有更少的“自由”），那这要求本身便破坏了他所要争到的东西。如果这个人一开始便看到了这一点并要求所有人都像他那样为争取自由而付出代价，那么他更是一开始便破坏了自由主义——因为这个主义的基础便是尊重个人选择、承认理性自利。于是，自由主义便会陷入西人所言的“搭便车”、我们所谓的“三个和尚没水吃”的困境。应当说，在绝大多数场合自由主义所面临的都是这种“行为困境”，而不是什么“文化困境”。
显然，要跳出这种困境，人们必须面对的不是学理问题，而是实践问题：从理论上讲，一个人争取他自己的人权时，他也是在争取所有人的权利。换句话说，他这是在“兼济天下”而不仅仅是“独善其身”。但这样做的代价，却是要他自己负的。反过来说，假如别人这么做了，他就可能无须付出代价而获得权利。于是面对强权的压迫，人们如果各怀私心而沉默，就无法冲破压抑去实现自由。因此，“消极的”自由必须以积极的态度来争取，低调的制度必须以高调的人格来创立，为了实现一个承认人人都有“自私”权利的社会，必须付出无私的牺牲，为世俗的自由主义而斗争的时代需要一种超越俗世的“殉教”精神。而这，要比学理上的自由主义体系建构重要得多。换句话说，如果无权者即“穷”者中没有人以自我牺牲的精神“兼济天下”，则所有的人都将难以“独善其身”。

[Joel · Rating 4 out of 5]

书里既描述了许多在两千年秦制下不断循环的现象，还分析了其本质和起因。我只看前者就觉得很深刻，更别说读到后者时醍醐灌顶的感受。

联系到这两个月来密集发生的社会事件，假如把他的描述像套公式般用来解读它们，会认识得更清晰。

秦晖对法家的厌恶深入骨髓，对待敌人就要知己知彼，他在书里把法家的本质和对公民社会发展的负面影响分析得入木三分。法制在彼为法律，在此为法家，真是莫大的悲哀。
对此，他也给出了自认为可行的破局之道，希望用“新儒家”和西学的结合来终结这两千年来由法家主导的中国国家建构传统。增订版用瑞士之行进一步给出了可以给咱们参考的方式。

另有两篇有意略过，希望这两篇涉及的历史从此尘封，不再发生。

[Kevin_Raccoon · Rating 5 out of 5]

老愤青秦晖老师纵横思想文化史政治经济史，兼备跨国比较视野的【老中政经传统】宏大论著。357章5星。从实践上看儒家可能并不必然代表中国传统；传统中国的社会结构是儒表法里下的大共同体本位-国家主义，相比于欧洲，宗族血缘小共同体组织的弱势造成了“伪个人主义”表象；儒法反差造成了消极圆滑的道家犬儒盛行；一些制度观察很有趣，如非人格化的科举制选拔其实是典型法家制度。发问和论证都是极佳，如果实证证据多一些就好了，另外对宋元以来宗族兴起的解释还是不太清楚。

[WaldenOgre · Rating 4 out of 5]

由于是十论的合辑，所以各篇章之间重复的现象不少。但瑕不掩瑜，其中许多内容还是颇有见地、值得一读的，《西儒会融，解构“法道互补”》这篇尤为如此。

而秦晖对中国传统的王朝体制因追求“行政安全”至上而放弃“行政正义”乃至“行政效率”，于是便反复陷入“管死放乱”的历史周期。同时中国人在“儒表法里”的文化结构中，在“在上者指鹿为马，在下者难得糊涂”的现实处境里，越来越人格分裂、理性价值越来越萎缩的剖析，确实堪称精彩。

虽然秦晖对中国传统的这十论，可能与大部分中国人的既有认知有不同程度的出入，也因此引发不少争论。可这样的争论恰恰是因为它的稀缺才显得特别有意义。

[Fred · Rating 4 out of 5]

地铁上读完的。作者的很多论述都让我耳目一新。

[IJ · Rating 5 out of 5]

兼并问题和 儒表法理，法道互补这两章太锋利酣畅了，对儒道法的论述非常精彩

[Deepspace9 · Rating 5 out of 5]

包含了秦对很多问题的基本想法，近二十年他在公共场合的各类宣讲，大致不出这本书的范围

对错嘛......二十年前觉得处处一阵见血，现在觉得可商榷的地方也不少

[VIlle · Rating 5 out of 5]

秦晖老师是我觉得研究中国历史、文化、制度、思想最深入深刻的一位学者。没有之一。

[Florence Loh · Rating 5 out of 5]

對儒家的瞭解多了一些。作者的文風平實溫文，讀來讓人心平氣和。在中國做學問不易，既要講理 又要避開敏感點，對寫作者來說無疑是消耗。

[Jeff · Rating 5 out of 5]

读完这本书，再去油管上听秦老的讲座，会容易理解很多。

[Kevin · Rating 5 out of 5]

虽然秦老师的视频看过很多，观点也都大部分知晓，但第一遍此书还是有振聋发聩的感觉，相见恨晚。24-51

[Jiro · Rating 5 out of 5]

非常有力的“大共同体——小共同体——个人”分析框架

[Lucas · Rating 5 out of 5]

初读此书是在暑假，这本书可谓彻底解构了费孝通乡土中国对中国基层组织以血缘为纽带、以儒家伦理进行地方自治的阐释。用秦晖的话来讲，这种看法可以归纳为“皇权不下县，县下唯宗族，宗族皆自治，自治靠乡绅”。读此书之前我以为这种所谓“皇权不下县”的说法来自温铁军对传统社会的总结，但是读毕此书，我更感觉这本书是对西方学界（主要源自马克斯韦伯的支配社会学）和自费孝通先生以降社会学界和史学界对古代中国“温情脉脉”的宗族小共同体社会这一想象最有力的反驳，可谓彻底颠覆了现代中国人甚至当今中国学界对古代中国社会的认知。正如许倬云先生对新文化运动（五四运动）的评价：胡适那一代启蒙者，仅仅是但开风气不为先，做的学问则是非常肤浅的，这种说法和王元化先生“五四运动反儒不��法”的判断暗合——正是近代以来的知识人和启蒙思想家把中国传统社会的弊病指向了宣扬“伪道学”的“孔家店”，致使一元化大共同体不断增长继高，从君主集权社会迈入极权社会甚至那个史无前例的“超极权社会（吴思先生语，私意以为这一评述颇为精确）”。然而，倘如近代学��意识到明治维新和中国变法、革命的道路异同，甚至只需要做一些粗浅的法家思想和传统法律和行政制度的研究，便可以得出一元化大共同体对现代公民社会的威胁远大于“虚伪”的儒家伦理。在此我必须郑重指出，费孝通先生在乡土中国中大量引用儒家经典著作，例如论语和孟子，用以证明传统社会是儒家的理想模式，而这一研究方法在学术上是禁不起推敲的：古代法律和宗族分布的实证研究，才能如实反映古代社会的真实面貌。如果仅仅用四书五经的文本落实到实际社会的研究，则完全忽视了理论与实际、官方钦定的思想和实际法律执行的距离和落差，而研究的结果往往只能是脱离实际的假想。更值得探讨的是，为什么近代的学者几乎一致的忽略了商君书、韩非子一类的法家著作？如果可以用儒家思想诠释古代社会的面貌，那么为什么不可以用大肆宣扬性恶论、君主专制和严刑峻法的法家著作解释古代社会呢？作为一个文明不曾中断、两千年治乱循环不断、儒表法里官家思想高度稳定的国家，中国的现代化转型，是否也需要了解真实的古代历史，社会制度，和不曾变化的古层（借用丸山真男的说法）思想呢？而对古代历史的误判、曲解、乃至彻底颠倒，会不会也是中国近代转型命运多舛，始终不能走出历史三峡的原因呢？正如钱钟书先生在阅世中写道：对症亦须知药换，推新何术得陈推，走出帝制和大共同体束缚的“药方”，是不是也应该予以更换呢？如果依然是行之千年的“陈推”，我们真的可以走出毛泽东所说的历史周期律吗？甚至正如秦晖先生所说，近现代社会从“儒表法里”到“马表法里”的变革中，法里的基础丝毫未曾动摇，那么不但儒家不过是挂羊头卖狗肉的道德涂饰，类似余英时先生所指出的，中国两千年儒家不外乎是被扭曲、篡改的思想：“二千三百年之间，只是架漏牵补过了时日。尧、舜、三王、周公、孔子所传之道，未尝一日得行于天地之间也”，那么作为“马表”的马克思主义又何尝不是“法里”的当代涂饰呢？正如毛泽东在“窑洞对”提出的，民主是破除“历史周期律”的唯一解药，那么马克思主义虽然在政治光谱上属于左翼的，却和右翼思想流派共享民主、自由的理念（所谓“共同的底线”），但其“中国化”的过程，是否也是“法家化”“空壳化”其的过程呢？当走出大共同体和治乱周期的方法也成为一句空话（就像George Orwell的“newspeak”），马克思主义成为一纸空文，历史的风陵渡口，是否又将落实到法家思想的“陈推”中呢？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话题。

[鴻標 劉 · Rating 5 out of 5]

雖然已經十分瞭解大共同體與小共同體的區別 但本書仔細分析了大共同體與小共同體 講出了編戶齊民對全民的控制 破除“皇權不下鄉”神話 提出了“小共同體本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