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別書：在我不在的時代

by 張亦絢

這終究是一個關於愛的故事。
　　
記憶會傷人──這是賀殷殷，從出生始，就難逃的命運。父親告訴她：「賀殷殷的殷，是殷海光的殷。」──但是這故事，並不單單勾起早期的民主運動記憶，有一天，它還要溯及日治時期閩客通婚的變形家庭。在此誕生的賀殷殷之母，將是文學中非常難以消化的角色──口口聲聲保衛客家文化的她，能把最簡單的台灣事，都說得破爛不堪。然而這，全只因為國民黨政權，施加於台灣島的噤聲歷史使然嗎？除此之外，透過私密、甚至是檯面下的小恩小怨小彆扭，作者刻畫了，比使命感更複雜的，那些催生，或延誤同志書寫的頡抗因素。那些，文學史絕對不會告訴你的事……。「雖然我個人有點不甘願，但我最後還是發現，這終究是一個關於愛的故事。──認同，有那麼難嗎？無論是族群的、或是性別的認同......我的答案是，沒有錯，認同有夠難，難上還加難。──但這不代表我們會轉身離去。這本書的企圖，仍然是種共患難，一個『我在這裡』的認真回聲。關於寂寞及其未被毀滅。」張亦絢道。

Genres: Literature, Novels

416 pages, Kindle Edition

Published December 2, 2015

About the author

一九七三年出生於台北木柵。巴黎第三大學電影及視聽研究所碩士。早期作品，曾入選同志文學選與台灣文學選。另著有《我們沿河冒險》（國片優良劇本佳作）、《小道消息》、《晚間娛樂：推理不必入門書》，長篇小說《愛的不久時：南特 / 巴黎回憶錄》 （台北國際書展大賞入圍）、《永別書：在我不在的時代》（台北國際書展大賞入圍）。
網站：http://nathaliechang.wixsite.com/nath...

Reviews

[Sheila Chou · Rating 5 out of 5]

P89
《復活》中的女主角說的話並沒有錯：「過去你強暴我的身體，如今你還想利用我的靈魂，拯救你的靈魂。」這個被毀者的控訴，放之四海皆準。贖罪者也許誠心誠意、全心全力—但誰能說，這不是另一種強暴行為的變相延長？

P149
愛確實會讓我們血肉模糊，但是，不是血肉模糊就有愛。

P190
這就是異性戀女人的劣根性，有種邏輯就是那麼冷血又清楚：一個男人在內部生活對她再壞，再貶抑，都是好的—重點不是感情，而是權力地位—她是「有男人的女人」，重點是「有」，其他都不重要，都可以用自欺欺人來代替。

P191
有人說，只發生過一次的事，等於從沒發生過。這話我從來不懂。比如說，每個人一生也只能死一次，可以說死一次，等於沒死過嗎？又譬如說，一個人生了一次小孩，這個小孩也等於沒被生出來過嗎？—小惠只被我爸虐打一次-那麼一次，唯一一次，可是那一次，應該被當做沒發生過嗎？然而，如果那一次，被當成確實發生過，小惠、我爸、我媽和我，應該如何承受那一次呢？

P200
我一向都願意保留我人生中「錯誤的一面」，直到我徹底了解它為止。這只是我的生長方式，我不用它打擾人，也不希望被打擾。

P202
一直到那時，小說苦心保存的各種記憶，才被我看出是記憶—也才看出，從記憶的角度來看，小說克服了那些困難，達到它想達到的目的—當一個人沒有要尋找什麼之時，讀小說可以像翻看電話簿，逐頁看，或跳著看，但無論怎麼看，都不會太有趣了；但要是一個人，已經有了要找什麼答案的想法，那麼同樣一本電話簿，也許每翻一頁，心跳都會不同。

P233
因為自始至終，我對她，最缺乏的就是這種讚賞—表面看來，我似乎不特別認同，某種家庭生活留下的階級印記，但事實上，這些東西仍然非常頑固，秘密地以某種自誇的形式存在著。

P245
因此，在一個表面情境下，如果一個人曾經動過可怕的手術或瀕臨死亡威脅，在人與人的交往中，他很可能，反而更像一個幸運的人，因為他既沒有換上感冒，也沒有丟了一隻貓。 這也就是在大部分社會生活中，我會出現的樣貌—這不是一種有意的誤導。這是一種非常現實的情勢。極端的經驗，不只不適合，也少有機會，變成日常對話的主題。這樣的結果是，無論經驗者或未經驗者，都很容易低估「極端經驗」實際存在的比例。

P385
將功贖罪最危險。 太相信功過可以相抵，以為可以一邊淑世一邊洩慾，我們終究是在摧殘他人的暴政之中。

P387
我真的想問：所有我們反對的錯誤，政治的也好，歷史的也好，在最初，是不是，也就是誕生在，和這個房間裡並無二致的「沒有反應」之中？我們以為戰鬥開始的時候，是否早已經是戰敗的開始？

[新新 Xin-Xin · Rating 5 out of 5]

2nd read.

第二次閱讀，覺得過了這些年有些部分更覺得讚。
與人之間的感情仍然是非常驚人的精準，而書中關於外省人、客家人、台灣人、呂赫若和國民黨之類的段落，可能無論在台灣的哪個年份看起來都別有所感吧！

此外還發現自己對於原本看實體書那次有做書摘的部分印象特別深刻，然而重看發現其實還有好多好多地方，跟我原先的印象不同，豐富很多很多。而且本次有試著整大段唸給室友聽，發現永別書那樣的寫法，比方破折號很多的部分，真的會影響到唸出來的節奏——有些地方，好像真的是有個人，大概就賀殷殷對著我訴說自己的故事。

好像又重新認識了一點台灣，更是認識了一點自己。

[Kai-Te Lin · Rating 4 out of 5]

自以為對周遭很敏感的我，閱讀張亦絢總還是會驚嘆她對於世界的細膩是我沒想過的，不敢說對於裡頭的角色感同身受，但同樣深受折服。這樣於形於裏都獨樹一格的作家是否才是台灣文學該力推外譯的主力？

[Yi-Jun Yeh · Rating 4 out of 5]

（這是我當兵期間看的一本書）此書故事性沒有特別強，是個敘事性的自傳體（氛圍）小說。書中的元素非常之豐富：同性戀、性別、家中的悲歡離合、台獨意識、台灣省籍情結、文學。是一本能反映出台灣歷史樣貌的書，也是一本大膽探討性和政治的書。

[Stellar · Rating 5 out of 5]

讀完這本，才明白真的能夠讓我related的書是什麼樣

[Yuan Ru · Rating 3 out of 5]

1. 謀殺雖無一言一語，卻比語言，更能精確表達。
2. 讀書是耗時費心的，如果備有一套對此的萬應攻擊，一個人可以永遠在不讀書的同時，擁有比讀書的人，更大自信。
3. 有種哭，是缺乏水份的，乾旱式的。
4. 從沒有一個記憶是單獨的。
5. 千萬別幻想著，你可以毫髮無傷地從這個故事中脫離，你坐下來讀，你躺下來翻──你不知道的是，你可能會多恨這個故事，或是說故事的人。
6. 那麼，時間，或是巧合而喚起的時間感，究竟為什麼會對人起作用呢？我想那是因為，人的真實感，在這個過程中，有了增長。換句話說，面對犯罪或是自己的過錯，時間並不是使人更加聰明，而是簡單地，使人更有感覺。真實，是有濃度的。時間是個釀造者。
7. 文學就是那種，會超出個人關係的東西。它是不能一人私藏的，它引發不可扼抑地衝動，不管是用口耳相傳、用影印、用傳抄或出版，感受到它的人，不管用甚麼方式，會想將它的存在擴大、加深、再擴大、再加深，會想和它一起，一起對抗時間對物質的腐蝕性。文學是種誘惑，一種命令不必出口的指揮能力──這不需要寫甚麼千軍萬馬的大河小說，也不用鋪陳甚麼百年難得的離奇故事──這種力量，我更傾向說它是技巧，即使在寫一張便條時，它都可以不小心被洩漏。總是多出一點甚麼。不保留下來就覺得可惜。
8. 不是因為我相信小說句句屬實，而是我知道──這門藝術，不是給予真實，而是以獨特的手段，傳授給人們，在乎真實的能力。比真實更絕對的，是對真實的在乎──這份在乎是精神的，因為真實並不唾手可得。真實不會無緣無故被發現，要在乎它才會存在。
9. 藝術感受，當然是一種「創傷」。因為它總是顯得比我們的心靈更完整、更堅強也更具忍耐力：即使是以表達破碎為目的的作品，也會碰到更破碎的心靈，而驚怖於作品的秩序。......；但是有些人，在與藝術關係中，非但沒有經歷溝痛的愛，反而飽受痛苦與被遺棄之感。

[Marcy Tsai · Rating 5 out of 5]

我有多喜歡永別書
他就像是一連串不停的大腦思緒，變化迅速，上一段或許還在思索家庭中母親和妹妹的關係，這段就開始藉由某些發現談到愛人的狀況。有時候像對朋友閒聊，拋出許多問題，問題和問題之間經常沒有結論，但純是對不同族群背景的人的觀察及分析，時不時也流露出自己對於社會以及個人愛情理想的形狀。

即使是不經排序的腦內回憶剖析，但在剖析的過程中，並不直接歸因(或許也是一種預留伏筆)，而是不停的爬梳當下的感受及狀態，不斷拋出各種問題，用極其精準的文筆，讓我產生從沒在其他地方發現的共鳴。

在我前陣子感受到女人和台灣人的共同點時，這本受性暴力的女主角同時不停思索及探討台灣日治到解嚴後的主體性：『誰會比我對這個島的命運，更感興趣呢？它的被欺凌、被強灌人造記憶，使它受苦於「難以連貫成一個自我」而發聲。......我和他，我們都是無奈卻堅決的縫補之人。沒有它歷史中「反抗內在殖民」那句話的砥礪，我這一生，不知會少掉多少勇氣、多少語言。』

即便讀完一遍，我還是會不停地翻看，因為沒有閱讀順序的限制，我覺得很適合當作一本作者的筆記來讀，翻到某一頁可以再次細細感受那樣直達內心的共鳴。

[H · Rating 5 out of 5]

一個人只要對你夠好，你們之間的記憶，甚至絲毫都不重要。為什麼？我想是因為，當沒有太多疑惑與痛苦時，我們並不需要藉由記憶的整理與鋪陳，去了解什麼。記憶終究是一連串討論的過程，想要知道我們得到了什麼，失去了什麼。但是關於愛，如果我們經驗過，我們就是經驗過了，失去愛的記憶，從不意謂著失去愛——因為最深的愛，是比記憶深的，它會直接變成我們身上最不可言傳的一部分，使我們成為愛本身，我們本身，本能地知道這件事。

[Janice · Rating 5 out of 5]

Post WWII Taiwanese history from feminist and queer perspective.

[Yero Yeh · Rating 5 out of 5]

太好看了（詞窮，還在說不出話）
太好看了！

[アマチュア読者 · Rating 4 out of 5]

下列詞句尚未整理，是混亂的疑問句集合體


我覺得我直到「爆炸」為止都是被作品觸動的
但「爆炸」之後，就進入了一種我無法觸及的頻率
變成我純粹地觀看事件發生

這是很少數提及白色恐怖，但卻沒有讓我恐懼的作品
如果作品中提及台灣相關的事物，很難不帶入自己的經驗濾鏡去閱讀
我想那就是我的問題
我無法制止自己代入，所以才無法用局外人的角度觀看
才會覺得字裡行間的階級感濃重
但是這是小說，一句這是小說就夠了。

小說家跟嗜謊症的差異是什麼？
托爾斯泰的作為跟他的作品到底該不該各別評論？
萱瑄痛恨托爾斯泰的是他的罪孽、不道德，還是他作品並非無中生有，而是有跡可循的這種真實感？
將謊言加缀進人生或捏造出一個新人生、新人格以述說、闡釋自己的想法、建立自己的成就感
小說家跟嗜謊症的差異是什麼？

我覺得自己對萱瑄這個角色感到很有親切感
她對文學的特有潔癖，她的言行不一，她的難堪秘密，她的批判
都讓我感到很親切，但同時這種親切也讓我感到很痛苦
我想成為另一種人，但我其實是萱瑄這樣的人(或更之下)
更或者這就是萱瑄的痛苦，無法成為自己想成為的人，懷抱著原傷而且看不開的人

雖然好像沒有關聯但是我突然想到之前看到的句子，「慾望城市是一部每一個年齡層的女性都能在劇中看到自己的影子的戲劇」或「它呈現了女性在各個年齡層中的困境」之類的
我想永別書也在某個分類上像是這樣，在書中我不停地可以看到各式各樣可以代入的人類個性，我會邊看邊想，啊、這個性和我身邊的誰誰誰很像

賀殷殷有些讓我感到困擾的地方
她的強暴加害者都是假定男性
她的言論有時帶點對知識階層以外的輕視

然後，說件恐怖的事，我覺得賀殷殷的父母在吵架��對他妹妹做的事，比她爸對賀殷殷做的事還要讓我恐懼
對，我竟然覺得在同樣幼年記憶可能模糊的情況下，憤怒的性攻擊比強暴還要可怕
應該說，又再一次對自己的道德標準感到恐懼，我覺得幼童有無記憶是無法被證實的，即便三島由紀夫說他很早就有記憶，即便殷殷說她記得三歲的事
因為我不記得，所以我會認為這因人而異
在不確定的機率下，我覺得成人如果心態失常對不確定是否會殘留下記憶的幼童做出性侵的行為是可怕的，但這行為又不比在另一個成人和有記憶的幼童前，利用不一定會有記憶的幼童來進行性霸凌來的讓我驚悚
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說明清楚
兩者都是不當的，但是驚悚程度來說，我覺得那展示性的行為讓我更覺得喪心病狂



P.101
我們輪流為一瓶代表愛情的香水命名（果然是文藝少女會有的消遣）。妳會給妳的香水取什麼名字？她問我。「責備」，我答。（只有愛情能責備。也只有責備能愛情。沒有什麼比情人的責備，伴隨我們更長久的。）我們互相給對方取的名字作出講評並打分（老實說，這也文藝少女地太過分了些）。
最後，是我和我的名字，贏得頭獎。

P.103
她難以忍受的，乃是一種做為讀者的命運。
不是在一本書或一個小時裡做為讀者，注意，我說的是命運。
一個作者的誕生，同時生出來的東西，乃是讀者。這些讀者我們或許看不見、摸不著，從來沒有跟他們喝過咖啡，但是這是我們能夠感覺到的東西：或許他們存在遠方，甚至百年之後才會成為血肉之軀；但是如果我們說我們感受到作者，我們就是感覺到讀者的在場，即便他們是以預定的、不知名與難以捉摸的方式來到。我是作者，另一方面的意思總是——我會有讀者。

P.104
在人與閱讀的關係中，也存在著，一種我叫它原傷的東西。……原傷屬於那種在閱讀時可以強烈感受到文字的力量，但絕望於不可能征服與駕馭它的人類。

P.132
我們或許都在自己的位置上，殺死過別人一些。

P.133
那些充滿激動與混亂的時刻，並沒有很妥善地放在我的記憶中，在我的家庭中有一種中產階級的秩序感，即使情緒爆發，也會是在，不影響正常秩序的時間夾縫裡。

P.152
——其實也沒有那麼不正常，我後來懂了。這只是轉速的問題。我早年的轉速非常慢，但是，我也有一段高轉速的時期，我這才明瞭，那些悲傷或不解，原來都沒有太大的意義；不見得是因為妳是個比較好或比較不好的人，只是因為每個人的轉速不同。當一個人轉速快而另一個人慢時，後者會有被遺棄的感覺——但有一天妳會明白，每個人都是身不由己的。是什麼決定我們的轉速與內建的軸數，這種事只有天知道，用意志控制的永遠是表相——轉完了就是轉完了，某種內在轉完了的東西，就跟它會開始轉一樣，都是神秘未知的。我不知道轉速快是不是一種抵擋悲傷的方式，畢竟所有影片一快轉就顯得好笑，一放慢就變得憂鬱——即使是一個笑容。

P.152
直到有一天——我真的覺得「直到有一天」是非常有學問的五個字，一切東西——不管是人是事或是信念——都可以在我們心中有一個輪廓、定義或範圍，然而一但這個「直到有一天」冒出來，你才會發現原來嬰兒身上綁了定時炸彈、蘋果培養了細菌、母親是白森森的骷顱頭——直到有一天。

P.239
墜落、下陷、系統化的自暴自棄、直到成為低得不能再低的底層。在《人性污點》中，一個深諳古典文學的女人，竟可以用心靈力量就使自己變成，連拼字也不行的半文盲。——她選擇做一個清潔工，這樣變造自己，用某種不輸恐怖片的真誠與決心。他們既不用語言也不用文字控訴，而是把自己的人生，直接做成受害的活標本。

P.267
認真想想，要找到對社會毫無貢獻的強暴犯，這並不容易，他們總是有些技能或功勞，就算是最一無是處者，也可以宣稱自己是「某人的兒子」來博取認同——人們不想在強暴案件前，犧牲自己的好處——這是遠比我們想像，更普遍的一個狀態。

P.286
不尊敬矮黑人？你們這些被凌辱過與被強暴過的，你們這些記憶者、這些一心守護事實者、這些不能以夢幻代替秩序、律法與人格的人，你們難道不怕，矮黑人的亡靈，會再一次，來還以顏色？——因為矮黑人，可以佔有每個有所畏懼的人的心。不害怕的人，你們真的不怕矮黑人的凌辱與強暴嗎？
不害怕的人，我們擁有什麼，真的可以對抗矮黑人？
如果矮黑人對我們說，只有矮黑人，才是真正的人。我們，可以拿什麼話來回答他們？

P.289
因為讓教育與文化能傳承，不是只有語彙與資訊而已——在一切教育之前，我們是用我們對父母的感情，教育我們自己。一旦我們的感情太過混亂——我們對自我的教育，也是混亂的。

[Twig · Rating 2 out of 5]

不懂為何這本書評價那麼高。故事裡主角身邊全是可惡的人，不論親人、朋友或愛人都很壞，只有主角是個好人，而且還是個有人群魅力、有才華、高道德又努力的人，但出國時遇到的外國人卻又各個都好，感覺主角有某程度的自戀（自憐）、反台傾向？會越讀越對她反感。然後書裡大半是像評論般的一直在自訴對政治、女同、台灣歷史、群交這些事的想法，中間話鋒一轉居然變成被家暴性侵，才剛想同情她，但馬上又被其他話題打斷，很雜很碎的一本書，重點很多劃不完，但看到最後卻很迷惘，到底作者是想說什麼？非常失望。

[suzie · Rating 5 out of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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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摘（不是全部，因為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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